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某一天,我曾经拜访过《河池日报》,并与报社副刊《红水河》的几位编辑兄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。直到二三十年后,我还记得秦重阳和李昌宪。秦兄当时已在深圳高升,而李兄依旧留在广西,不过他似乎也已离开了《河池日报》。回想那时的《河池日报》,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。首先,他们对我非常友好,我的来稿几乎都能直接发表。其次,他们对作者也很关照,甚至有保护的意思。
最近,我翻出了一封李编写的信,才意识到那时我写的一篇小小说,居然引发了不小的风波,闹得整个纪委都忙得焦头烂额。李兄后来跟我说,最初他不愿告诉我事情的真相,是怕给我带来麻烦。但最终他不得不坦白。当时,纪委的反应让人感到有些出乎意料,他们很快就撤回了调查。信里还提到了“东西”,当时他还叫田代琳(现在已经是省级文联的主席)。当时她还没到报社,后来加入了报社,并多次约稿给我。现在回想起来,她的手迹仍然保存在我手上。等她有一天获诺贝尔奖,我打算把这些手迹展示出来,那时估计我的下半辈子就能无忧无虑了。
附:小说《韬晦》
申弓
展开剩余68%他从来不擅长养花。但最近,他尝试种了石榴、海棠、玫瑰,结果没多久,这些花都枯萎了。他又尝试养鸟,先是画眉、八哥、鹦鹉,可这些活泼的鸟儿,也没能坚持多久,最后都死了。他心里有些不甘,于是找到了一对金边龟,半信半疑地将它们放在天井里。出乎意料,半个月过去了,这对龟居然活得好好的,这可是他养史上的一次“奇迹”。
他至今还是个穷光蛋。当然,八十年代的“穷光蛋”不如三十年代的那些街头流浪者。他有一份工资,正科级,月薪82元,加上其他福利,每月大概能有120元。虽然生活并不富裕,但勉强够用。随着物价上涨,家里有了孩子,还要赡养父母,日子过得有些捉襟见肘。而且,经常需要添置些家具,口袋里的钱总是捉襟见肘。
然而,外面的人却传闻他发了财。单位的同事们最近也变得有些反常,见到他总是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。他一出现,大家又装作若无其事,纷纷回到各自的岗位上。坐在对面的老李,每天中午都会特地来一趟,进门后就东张西望,眼睛总是偷偷瞄着:“你是不是把冰箱、彩电和雅马哈的音响藏在某个地方了?”等到他看到老婆端上来的午饭时,看到只有芋头咸鱼和白粥,他忍不住嗤了一下:“就吃这些?”
不仅如此,纪委的老同学老钱和老赵也不时来访,宣称是私访。每次他们坐在硬邦邦的木凳上,聊了一会儿,又突然要到里间参观一番。他们心里以为,那里一定藏着豪华的音响和法式沙发,结果一进去,看到的竟然是老旧的架床和一堆棉絮,还有一个发黑的大柜子,还是他母亲的陪嫁。看到这些,反而让他们更加怀疑:“这是不是在故意装穷?”
尽管家里经济拮据,他在厂里倒是有些手腕。厂里堆积了三年多的底货——三千吨炮纸,差点让纸厂陷入困境。换了几轮供销人员,最后轮到他负责。他凭借对当地市场的熟悉,跑了几趟合浦乡镇,成功回笼了三十万元资金,帮助厂子复苏。尽管他一分钱也没拿,但科室里的人却认为他从中拿了不少回扣,甚至有人开始把他当作“万元户”。于是,厂幼儿园的园长、远房表侄也纷纷登门,要求捐款。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,纪委和打击办的同学又来了,开始对他进行“检查”。
他感到有些害怕,厂长让他出差,他便借口身体不适推辞。事实上,胃确实一直有些不舒服。然而,就在这时,新闻又发布了他的新消息:“他是一个可惜的将才,知足常乐!”于是,他开始迷上了养花和养鸟,天天下班后,像个老头一样,细心照料这些植物和小动物。虽然他始终学不好,花儿总是枯萎,鸟儿也没能活长久,幸运的是,他终于养了两只金边龟。
这篇小说最早发表于1988年某月的《河池日报》,也是我与那时的编辑们的一个小插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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